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令她焦虑。
为什么如此寻常的场面她都面对不了?为什么她这么弱?为什么遭遇这种事情的人是她?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看小孩蹒跚学步时怕小孩摔跤的目光来监视着她?
好多个为什么把她包裹得喘不过气来。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被她严丝合缝地密封在记忆里,不轻易想起,更不愿示人。
一直以来,她都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不窥探也不留恋身边的风景。任人间如何打闹,她也岿然不予目光。
然而陈年旧疴到底是没好全,经不得一点阴影作引。
一个不经意就摊开在日光底下,摊开在陈斜面前。
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却也只是她以为。
陈斜就像蛇打七寸的过路人,一招就拿捏住命脉,让她无法继续造次地靠近。
那就退回安全距离。
悬崖勒马是好事儿。
自那天后,何缈就很少在学校见到陈斜了。
这个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两个独立的个体,若是没了想要见对方的主观能动性,要说剩下的高中生活再也不见,都有可能。
而概率论,又让一切充满可能。
两人还是碰上了几次。
只是,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彼此都各走各的,毫无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