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心里渐渐憋了一股气。
她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没法彻底不在意。
这么些年,她鲜少在某个人或某件事上倾注或耗损太多感情。因为她具有太强烈的自我认知感,她知道自己一旦一猛子扎进某个人或事里,基本很难抽身而退。
她是理智的,如顾城所说,为了避免结束,索性避免了一切开始。
她又是感性的,譬如,在陈斜这个人间巨坑上,她从一开始遇上,似乎就没太动用过自己理智的细胞,人还没警觉,就跳了下去。
现在,这个巨坑想把她拱出来,为达目的,甚至直接往她陈年伤疤上面拱。
把她拱得窝了火、受了气。
然后吭哧吭哧就想往坑外爬。
但是这个往外爬的过程并不顺利。
应该说极度不顺利。
到底是她太在意了。
理智上,陈斜最后那一刀,正中她软肋,为了保命,她也该远离。
感性上,她又强烈地认为,陈斜肯定是故意的!他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她的身体里,就像住了两个各执一词的小人儿,在激烈地争辩着。
在俩小人儿经过多日的举例辩证后,持“陈斜故意论”的一方胜利了。
原因很简单,“远离陈斜论”的论点就一条,陈斜为了推开她,往她的死穴上插了一刀。
“陈斜故意论”却能对此进行强有力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