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很多很多, 大事儿小事儿,粗糙的细节的,好笑的无聊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有意地略过了一些初去北京那一年所经历的来自身心的煎熬与难耐。
陈斜也跟她说了不少。
和何缈的娓娓道来不一样。
他每一句话都欠得不行。
说在她离开后,他再度成了淮西一中被人天天惦记着的香饽饽,那些女生们如何如何对他穷追不舍,他又是如何如何守身如玉;又说他成绩一次次赛高,是老师们每天放在嘴上夸着炫着的宠儿;再后来上了大学,他又开始吹自己训练有多帅、执行任务有多酷……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次他被同性男生表白的经历。
何缈就没见过他这么能装逼的。
字里行间就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你看老子多牛逼!
当然,这逼货还特老奸巨猾地从侧面表达了一个意思。
——你看,我自始至终只喜欢你一个。
所以,作为当年那个无情无义、一走了之的施害方,何缈只能低眉顺眼地应和着:斜哥真帅,斜哥好酷,斜哥你好受欢迎哦。
陈斜向来爱听好话,被她谄媚恭顺的话哄得通体舒畅。末了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抬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跟自己接吻。
没亲多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是陈爷爷。
老爷子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陈斜开口就道:“您孙媳妇儿不让回。”
老爷子似乎正在喝水,一听他这话,呛了狠狠一口,缓过来刚准备说话,就被陈斜直接给堵了回去:“您老早点休息吧,别耽误您孙子和孙媳妇儿的春宵一刻。”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缈“唔”了声,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你干吗这么说?陈爷爷该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