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黄昏,夜幕将至,天气一如既往的诡异。
瀛朝雪安慰了晏离舟几句,方才离开灀雪院。
坍塌的外墙上站着一抹绯色身影,夜风卷起他的碎发,他似乎在闭目小憩,侧颜被薄暮勾勒出一道金边,浓密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
朝漉从踩雪的咯吱声中惊醒,两人四目相对。他唇角浮起一抹笑,轻声唤道:“阿雪。”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瀛朝雪撑开骨伞,将风雪彻底阻绝,他伸手拈去朝漉碎发上的水珠,眸光落在他眼角的淡痣上,只一眼又错开。
朝漉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滴泪,将那颗痣晕染得更加深邃,他淡淡道:“听你们在里面聊得开心,不想破坏,离舟见了我就生气,我还是少出现为好。”
两人并肩同行,听了他的话,瀛朝雪骤然停下脚步。
淅淅沥沥的雨丝淋了满头,朝漉才发现瀛朝雪没跟上,他站在台阶下,疑惑地看向对方。
“哥哥,我要淋湿了。”长大后,朝漉便不怎么喊他哥哥,只偶尔撒娇耍无赖的时候说上几回。
他不喜欢朝漉说出那么生分的话。
瀛朝雪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伞沿倾斜,遮住朝漉,“刚才怎么不怕淋湿了?”
朝漉笑了笑:“我这不是想找个理由,让你送我回去吗?”
瀛朝雪被他笑意感染,将伞扔给他,小声道:“你撑。”
“好嘞。”
朝漉:“见着离舟的心上人了?”
瀛朝雪:“嗯。”
朝漉:“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