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副样子也挺好的,我不介意时时刻刻痛上个几回,就算拿烙铁在我身上烫几个洞也无所谓,只要我还留在这人间……说不定我真的能长长久久地陪着他走下去呢?
可先不论他若是真见识了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会作何感想,我在这人世间,也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以前看过一种说法,真正的死亡并不是肉体的消减,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只不过代表生物学意义上的死亡,而葬礼则意味着社会对此的正式宣告,最后,是遗忘,将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彻底抹去。
现如今,我这个人已经被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抹除。
我最后仅剩的,只有奚容。
这样的我,又该以何种面目,陪伴在他身边?
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吧……
我心底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奚容已经发动了车子,载着我往熟悉的道路开去。
我们来到了一家以前常去的西餐店。
我总是点肉酱千层面配小面包,而奚容吃黑松露牛肋排。
典雅的音乐回荡在装潢精美的大厅,周围人来人往,并没有会特意注意到我们两人和这一张小小的方桌。
服务员在桌子的中央的镂空烛台点上了一支蜡烛,火烛边的黑色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支盛放的白玫瑰。
奚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但我拒绝了他想让我喝酒的打算。
这酒我自然是断断不敢喝,本来维持现有的理智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我实在生怕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可最后明明没喝酒,我却好像也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