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毕竟也没什么可聊的——
只有我晚上睡前会给他发一句晚安,大概率情况下他还不会回我,手机通常只会在第二天早晨六七点的时候收到一个“早”字。
这么硬熬了几天,靠着年轻人强大的恢复力,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人懒久了就越发不想动弹,本来想着再找一份实习,拖了一星期了我连简历也没投,就这么在寝室里一日日地蹉跎时光。
孟老夫子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着实不错,回想起我妈刚去世那两年我经济拮据,人在绝境下都格外充满了斗志,那时我一天打两份工都不嫌累的。
到了现在,我也算存了点小金库,也不至于饿死街头,这不,一下就打回原形了。
人一无聊就容易东想西想,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想奚容。
某一天,我瘫在床上,盯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追他的成功率,最后无奈地得出结论,以我对奚容的了解,他就是一块坚固的铁板、难登的冰山,俗称——“不可能”的难度。
我甚至都难以想象奚容对一个人动心的样子,也或者,对我动心的样子。
可话虽如此,我却总不太甘心,就好像心里有一只毛毛虫在爬来爬去一样,弄得我痒痒的,总想试试,说不定……他就真被我拿下了呢?
这个危险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心中愈发滋长,到后来简直占据了我全部的心神,叫我蠢蠢欲动,我像魔怔了一般,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奚容的脸、奚容的样子、奚容的声音……这导致在那一段燥热的夏天我床头的纸巾消耗地比任何时候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