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口是心非,抑或不给他看脆弱一面。被子底下,顾岐安拿膝盖顶分她双腿,眉眼在上,认真有耐性地看着她,看着她矜贵的面具一点点消失殆尽,再抓住她五指,送指尖到嘴里,梁昭麻得浑身发抖了,“你知道上一次是几个月前?我肯定会疼。”
“不会。我有分寸。”
“有个屁分寸。”
这么冷冷嘟囔着,戳中了某人笑点。鼻腔里发出来的笑声,像绒毛挠着空气,以及她耳膜。
梁昭还在失神呢,顾岐安在她身子两侧的手就将她往下一扽,“你干嘛?!”睡袍簌簌擦过被单,她猛地失重般跌向他,下意识环住他的瞬间,是互补也是契合。
梁昭左侧腿上还有一道疤,窄而狰狞,活生生见证着那次车祸的惨重。某人规避着触碰它,视线从昏暗里钻出来,梁昭听到他撕咬包装的动静。
而拆封之余,他还能用手为她预热,“都洗干净了,也不会疼。这就是我指的分寸。”
随即,把那些碍手碍脚的玩意都扔出被子。梁昭急急低呼,“地上不脏啊!”
“大不了洗就是了。”
“顾岐安你个死混蛋。”
毫不心软的怒骂,被他垂首衔走。
接纳的一瞬间,二人齐齐呵叹出声。于梁昭,是叹有惊无险;
于顾岐安,就是久渴的旅人终于找到一口古井,即便那份紧仄疼的是他,
也忽而刹不住般地暴戾起来,冲击力道崩坏性疾速。静夜里,撞碎她一道道哀怨的吟哦,他再贴耳要她细细听,这房间里除了空调换气的嘶嘶声,每个角落每处缝隙,
都是梁昭最真实的反应,
“越劝,我只会越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