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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908 字 2022-10-05

倘若只是这样,那她大可以同顾岐安撕破脸,要求他停止接济秦母,甚至踹掉他。

问题是现在的她酸楚比妒恨多。该怎么说才能更具象呢?就好比过去的一年半,他们是温吞的白开水,盛在婚姻这只杯子里,无功无过,也得过且过。徒然间,有茶叶泡进来了,涩涩地,搅和着他们。

属于顾的那一半托起茶叶浮在水面,

属于她的尽数沉在杯底。

都没有法子逃脱,抑或是,水已经习惯在杯子里。

唯有等到茶叶陈了、沉了,要么就一损俱损。

“妈,这种感觉和当初得知顾铮不忠不一样。顾铮生二心之前,我就冥冥有预感了,这段婚姻走不到底。再联系他平日里的作风,爱上更年轻、更贴心的女人,我是半点不意外。只会悲哀,悲哀果然应了那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而这回吧,一来可能是捅破前全无征兆,二来也是,不确定这个男人在我心里占多少分量。我爱他嘛?还是只有夫妻恩义?

又或者过日子过出了占有欲、排他性?”

这点梁昭小时候就见识过。街坊里不乏那种无爱的包办婚姻,老夫老妻大半辈子了,除了不谈爱,基本也和常人没差。男人在牌桌上跟女搭子眉来眼去,女方立马追过来拧他耳朵了。

但也并非是爱他,就是怕家散了,怕被屎粘上,也不肯她的私属品被人夺走。

谁说只有男人有领地意识?

这一年半来,梁女士的脾气收敛好多,闻言没咋呼反倒平心静气,“昭昭,我和你爸从小就教育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最最要紧。我听你说这番话,总结出来的,无非就是你迷茫了,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

“嗯。年轻有年轻的本钱,可以冒进意气,闪婚闪离没所谓;等沉淀下来,三十而立了,反倒事事露怯了。”

“那不叫露怯,叫稳。”

梁瑛举了两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