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毛毛五官开得早,五六岁就一张好模子。
有人不禁浮起嘴角,再看见她周岁宴的照片,拣起来,低声道:“你记不记得周岁宴上的事?或者,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梁昭作茫然貌。
“看样子是没有。”
“怎么了?”
二人不远不近地对视,顾岐安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你要是有记忆,或者听别人说过,就知道照婚纱照时我说的那句话不仅是玩笑。”
梁昭才微微恍然,“是什么你五岁就有人要你娶我?”
“嗯。”顾岐安拇指最终停在她耳垂,反复地搓揉,说他偶尔会想,要是人生的相遇顺序重新洗牌,大概就能省掉好多的曲折,以及弯道。
比如,谭主任去世那年,但凡他能在葬礼上多和她说几句话;
再比如,倘若她乔迁之后,他们还能保持联系……
只可惜,人生就是这么不由己。
“有些错,在当时看来是错,时过境迁了没准也是最好的安排。”
梁昭出神间,又听他问,“怎么敢开车子了?不是一直拒绝上路吗?”
耳垂在他手里慢慢熬成红豆的人,下意识说负气话,“因为想跑。跑得越快越好。”
四目相对,空气渐渐地稠且浓密。顾岐安叹了口气,“回家罢。有话回家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