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嘴硬!继续嘴硬。”赵聿生冷嗤出声,说他们夫妻俩一模一样,都是八十斤的烟杆,劲在嘴巴上。
顾岐安隐忍不发作。那端,抽着烟的梁昭像朵花绽在缠绵烟雾里,明眸红唇,黑色茶歇裙,迷人醒目极了。
他突然心脏一层层剥落般地患得患失。人为什么会感到气馁?往往就因为事实的发展超出或偏离他她的掌控。譬如他当初同意离婚是以进为退、是欲擒故纵,也是真切地考量过,与其将她绑架在围城里,不如放她自由,放彼此剔开婚姻的套子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两个多月的时间,顾岐安觉得,她总该“重启”了吧。她明明是个聪明女人,明白如何选才利益最大化,明白好好生活比什么都要紧。
偏偏今日一见她并没有。
此刻,他甚至所有劣根性与黑暗面齐齐上头,想当头棒喝她:
所以你急吼吼与我离婚就是为了跟这个老东西再续前缘?!
智商税一次足矣,来回跳火坑你特么没脑子吧!
赵聿生体恤得不错,顾岐安心情确实不大显好。
十几天前,老大携妻带子回来了。这原该是一桩好事,偏偏阖家宴上,老爷子把遗产分配一事搬上台面来,而顾父偏颇得极为明显。
因为老大在国外做的贸易,生意甚至拓到了南非与欧洲市场。
顾父自然利益至上,几处产业股份,他巴不得全送给老大。
这无疑是个荒诞不经的决定。
顾岐安不依。饶是三十几年来,他在父亲眼里的形象是不肖也是不进取。可关键时刻他也得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一家人在席面上争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