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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940 字 2022-10-05

心急如焚下,她根本无暇想旁的,想还要和梁女士接头,想如何面对元凶家属,想方才看见了谁……

以及,这个“谁”正阴魂不散地随在后头。

人被咒怨赖上总有个由头,或阴债或“生前”未了的结。

轮到顾岐安,纯粹就想会一会她嘴里的囡囡。总不至于是他的种,这点他清楚,也不抱希望,无外乎两件可能,她领养了个孩子抑或是给谁无痛当了后妈。

而后者光是想想就叫他气血倒涌、火冒三丈。

人往高处去。你从前跟个和他娘舅一般老的男人也就罢了!这下还去接盘别人的拖油瓶,能有点出息吗?这么不挑的,啊?

顾某人怒其不争。

抑或,有没有可能……他捻着根烟在盒子上反复地磕,心里鼓噪着最可怖的念头,这孩子还与那顾铮有瓜葛。

继而,在跟着梁昭走到花园之际,顾岐安从墙角处的盆玩里抟了粒土球扔她肩上。

不长心的人这才愤愤回过头来,发现了他。发现他搓着指腹上的泥,站在一盆齐人高的虞美人旁,吐出薄薄烟雾。簌簌雨声里,

花在人前亦黯然。

“干什么!”

“跟踪你。”

“脑子不好就去治!”

“你给我做药引啊~”

这个人,这句话……梁昭舌头打了结,陡然共情起书里,白流苏在码头听到范柳原说“你是医我的药”时那份局促与赧然,一半清醒,一半又在放任灵魂自甘堕落地沉沦。好像那被接济到笼子里的画眉,脚都同锁链锈上了,有人喂来吃食,还是会乖乖张开喙来,感恩戴德……

她啐他,“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