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岐安笑,想起来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种冥冥天注定之感。
也许她就是他“抢”来的。
早一秒不行,晚一秒不幸。
恰恰得掐那个最准当的时机。像火车按点按速进站,不偏不倚地车门与地标对齐。
更不得不叹一句她名字起得好,冥冥之极为昭昭,
为“昭昭”。
远远近近的牌坊牌楼立在更夜月明里。一层秋雨一层凉,虫鸣已经很恹恹了,像夏季回光返照的残喘。
顾岐安叫梁昭细听,她本能紧张,“听什么?你别吓我!”
“什么跟什么呀,胆就眼屎大。叫油子的声音,听到没?”
好吧,“叫油子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当她草木皆兵。这几天萦绕在叩丧的气氛里,人人行尸走肉,死灰着脸,老爷子停灵帐前的超度经又弥弥嗡嗡得很瘆人,她总归是怕的,
怕这一切白森森关乎死亡的底色。
“谭主任治丧那几天也和这情形差不多。白日里忙完了,夜晚就要和梁女士守灵,我俩交替守,有时候她睡着了我一个人睁着眼,就会很怕,老感觉那明堂里的水缸在动。”
“怕什么?”
顾岐安说,当真是谭主任还魂的话,你该高兴才对。
“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