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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913 字 2022-10-05

丁教授指天发问他,你敢说你没有偏私?你敢吗?有本事跪到老爷子遗像前,发誓你能一碗水端平,老大有的老二一样不少!

你敢吗?!

自然不敢。顾父只有和她打太极,那遗嘱白纸黑字全程由老爷子一人主张,“我不会插手的呀,试问他都能想到个无亲无故的娘姨,还能偏颇了你家的?”

“我家的?”丁教授含泪蔑笑,好一个我家的!

老顾上前半步来揽她肩膀。诚然地说,今日的丁绮雯好叫他意外,快四十个年头了,他多久没见过她疾言厉色地发火了?

从来没有,她从来像个佛爷无悲无喜般地不管事。有时候他都存疑,印象里那个鲜活俏丽的丁绮雯是死在新婚当夜了吗?

他有多不甘心这一碗白开水的寡淡,在外头偷尝到半点咸腥,就有多上瘾上头。

女人最不该年纪轻轻地愚信爱情,同理,男人最不该妄想从读过书的女人那里得到崇拜。

婚姻是听牌算卦的话,顾父无疑是后悔最初那步走错了。

错到今朝这个田地,彼此像一对豁了口的玉佩,是成双还是哐当落地,都是两败俱伤。

他去抱她的时候,丁教授哭也拳脚踢打他。

“雯雯,你写了那么多文章,有没有半个字提到过我?”

没有。

她任由老顾拍着后背,心如死灰,“也许你哪天死了,我会亲手为你题一对挽联。”

……

上山时,天公不作美,戚戚的微雨落地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