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刨个因为所以,可能就是她把全部臂膀都借给了妈妈,而特别累的时候、想放声大哭的时候,
顾铮会把臂膀赊给她。
二十五日晨,梁昭起个大早接妈妈和外婆去上妆。
与梁家清清冷冷的画风全然相反,傅家那头来了好些人,七大姑八大姨, 挤鼻子挤眼睛地,还有老傅各种连桥连襟。梁女士直呼天杀的,她不想嫁了,现在反悔成不成,“黄花闺女上花轿都没这阵仗!”
外婆说:“随你。但是丑话在前,我给你炸的金子你得如数奉还,那是嫁妆,你不嫁了,自然得还给我。”
“切。”母女二人在妆镜前拌嘴,有搭没搭,“我的老娘啊,出大事从来不和我统一战线。过去和老谭吵嘴也是,一味地只护他,帮着他数落我不是。谁知道这老傅会不会是第二个老谭?”
卖乖般的气话,倒也露出个马脚:
她好像还是口口息息、撇撇捺捺都绕不开老谭。
一旁早已带好妆的梁昭双手抄兜,但听不语。时不时催促化妆师稍微加紧些。她今天着一袭退红色礼裙,一捻细腰紧匝在绸缎里,两侧有兜,知性且停匀。妆面只敷了很薄一层,怕喧宾夺主。
她不能抢了新娘子风头。
等梁女士这三分钟热度的“恨嫁”势头平息,梁昭才告诉她,决定去香港的事。
紧跟着就是好长好长一阵冷场。
梁女士蓦地豁开眼扫开眼线笔,“听听!”她转过来朝老母亲,“我更不想嫁了。”
“哼,横竖你都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