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凉风来,雨声也太响。
所以梁昭才久久惊怔般地不敢信,信他在耳边那句,
“昭昭我爱你。”
第60章 -60- 冥冥之极为“昭昭”
肚皮里的门闩终于下了, 锯嘴葫芦终于晒裂了。
梁昭第一反应,是不信这个爱字的。
她问,你喝多了吧?
喝多才会说胡话, 会假戏真唱。尽管她闻言那秒的心跳很真实,实到突突地顶在嗓子眼, 一张嘴,心就能摔地上。
因为她生平头一遭被直剌剌示爱,饶是当初和顾铮那般情笃,他也没提过一回。
聪明人都知道,这个字太象形了, 也太莫测了。
可空可满, 可轻可重。
全看你怎么会意:
不信, 就跟口头禅或者呵出的热气般不值当;
信, 一笔一划也叫你拿命去偿。
往往只有那些傻且无畏的人,才轻易敢把自己关到这个字牢里。无问输赢。
而眼前这人,傻,无畏?
他占了哪一头?
顾岐安被问得一叹,仿佛好容易吹鼓的气球,跃跃欲试, 转眼又给她泄掉了。他下颌抵在她肩头, 很不服气,“我没喝多。”
“那我走咯,伞和手电筒留给你,你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