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之起了个话题,讲起他以前的故事:“安和十七年,臣曾涉过湘水,途径岸边一酒肆时,专门唤来小厮点了份不加辣的菜。”

徐珂《清稗类钞》里记载,食品之有专嗜者,食性不同,由于习尚也。……湘、鄂之人日二餐,喜辛辣品,虽食前方丈,珍错满前,无芥辣不下箸也。

“湘南那边的菜还有不放番椒的吗?”

“鲜有,”顾锦之摇摇头,“故而臣点了一盅八宝鸡汤,想着这样菜该是不需再添辣味的。”

“好喝吗?”阿树来了兴致,追问道。

顾锦之拂了拂袖,莞尔一笑:“食之方解,曾经沧海难为水。”

翻译过来就是:太咸了。

“噗嗤。”

阿树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连忙用袖子半遮了面庞,不想叫顾锦之瞧见她笑的满脸通红的模样。

另一只手上的海棠花枝随着她颤抖忍笑散了花瓣,零零散散飘落散开,落在她衣摆裙边。

一缕秋风融在夕阳的温度里,压着御花园里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吹过,卷起重瓣樱色的残花,轻柔地将它送往远方,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香痕。

顾锦之轻轻抽出她手上花瓣散落的树枝,悄然收入袖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