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也不在意这种行为是否有失身份,格外怡然自得地搬了个小锦凳坐下,熟门熟路地从桌上捡了本话本,在手上随意翻了几眼,看看小公主最近都对什么故事感兴趣。
阿树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闭着眼,任由煮雨给自己梳洗打扮。顺便竖着耳朵,兴致勃勃地听薛琅和她讲最近宫外发生的趣事。
他此时正讲到薛家大表哥和他新娶的将门千金的故事。
大表哥是个严谨到有些过分古板的人,而薛国公夫人给他娶回家的那位千金,却是个喜欢活蹦乱跳、整日里腰间别着一条长鞭的小辣椒。
这俩青年男女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地火,谁看谁都不顺眼。
薛琅讲故事很有天分,将大表哥板着脸浑身冒冷气的模样模仿了惟妙惟肖。
阿树去参加婚宴那天,新娘盖着盖头,看不出容貌性格。但回想起以前的宫宴,在各家千金里,她也见过大表哥家这位嫂嫂,长相确实殊美明艳,灿烂夺目。
性格也格外叫人记忆犹新。
这位千金在御花园游玩时,一旦没有长辈看管,她就比珍奇园里的猴子还要能闹腾。上蹿下跳,没人拦着她都能爬到墙上去跳舞。
一联想到大表哥那张像是雕木头忘记添加表情的脸,站在一位叽叽喳喳完全闲不下来的小姑娘身边,阿树笑的肚子都疼了。
“舅母真会挑姻缘。”阿树幸灾乐祸地笑着,往后的日子里可是有人能制得住他了。
她其实也看不惯大表哥整天板脸,谁在旁边多说两句话,他就一脸“吵死了”的表情。尤其是要有瞎了眼看上他外貌的女孩子故意去搭话,他那个比刀子还冷漠的眼神简直能将人削成碎片。
本朝民风开放,早就不兴那套父母之言、媒妁之言的古早言论,青年男女也能相伴相约,一同聚会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