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是顾锦之。”她平淡地说。

一木本是倚在殿门处的,闻言十分诧异,不由得抬眼去看阿树的神色。

他每天藏在树上,目睹了昭和公主和她的琴师相处的全过程。尤其是在别院这半年,若不是公主与薛琅之间定了口头婚约,一木都以为阿树同顾锦之是夫妻了。

但这也无伤大雅,做不了夫妻,未来公主大婚后两人仍能在一处。

燕氏贵女豢养面首本就已有先例,明眼人都能看出阿树对顾锦之有意。六木私底下三人打赌,赌这位琴师什么时候会成为小公主的入幕之宾。

没想到……

“不似是各位皇子的势力,我那些兄弟们培养不出这般人才。”阿树语调恹恹的:“这段日子观他言行举止,倒是更像北方人。”

茶盏在桌案上轻轻一磕,发出细微脆响。

她如今清醒过来,一丝一缕在脑海中回忆同顾锦之相处的细节,不带一丝旖旎色彩。原先他用轩辕国本名来称呼北国,就已经和大昭人不同。

大昭与北国世仇经年,越是知书达理博览群书之人,越是知道北国人凶残狠厉,骚扰大昭边境多年,使得无数边关将士有家不能回,边关百姓也担惊受怕,故而绝无和平相处的可能性。

而且她曾听传言说,北境人很难适应南边气候。虽不知真假,但大昭境内确实很少见到往来南北两境的通商之人。

相比钱财,商人应该更重视性命。

也许,顾锦之上次说的商人好友,也是他的探子手下伪装而成的。

由此看来,这次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皇子间的权力之争了。今年北边战事本来就比往年吃紧,再加之连绵不断的小动作,阿树想不透这北境蛮子们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