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楷之手揣进兜,做好准备掏钱。
别的灵魂大抵都没有戚然那样的厚脸皮,桌边魂来魂往,桌上的东西却丝毫没动,连周楷之的金元宝都没人拿,戚然大摇大摆走到桌旁,看也不看两边,直接把剩下的糯米糕包圆了。
他不知从哪顺了个防油纸,把糕点放在里面,正要封口,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就是他!”
戚然做贼心虚,手一抖吓掉了两块,他头也不敢回,拉着周楷之就跑。
他根本没有看上去那样胆肥,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从没做过这种事,他一遵纪守法好公民,谁知怎么到了醴城就又打架骂人又偷鸡摸狗的。
还不是都怪周人渣!
他拉着周楷之跑了好久,直到跑进一片家属区,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他才停下,手撑着膝盖猛喘,瞥到被自己一直捏着的防油纸,他才直起身去看周楷之。
周楷之平时安静如鸡,哪受得了这样激烈的运动,他靠在墙壁上小而急促地喘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戚然忽然想到他有心脏病,往前一步想看看他怎么样,又想到他们已经没了命,总不会再死一次,伸到一半的手遂又放下,低头喘他自己的。
“我……不是太能跑……”周楷之还没缓过劲儿,断断续续地说,“小时候不敢……长大了……也没练过,所以……”
“行行知道了。”戚然逆反情绪上来,听不得一点赖话。
周楷之又平复了一会儿,耐心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
戚然把他护了一路的纸包扔向周楷之:“不吃了!齁甜的!”说完自顾自走了。
周楷之看着那纸包,封口处已经被戚然捏得皱皱巴巴,微敞着,露出里面雪白的糕体,周楷之凑近了,闻到浓浓的糯米香气。
他拿出一块咬上一口,过高的甜度一般人恐怕受不了,但他却觉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