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最了解沈成钧的自然莫过于沈母。
知道老头子又因为小四生气,她强行拉着老伴坐下,“阿恒心里头是惦念着我们的,这不还给写信了呢。”
沈父呵呵一笑,“回国这么久,连家都没回一趟,这叫什么惦念?大半年了就来了两封信,这叫惦念?”
他正说着,小孙女忽的跑了过来,“爷爷别气,四叔特意寄枣子给你吃呢。”
杜枚看着在那里和公爹闹腾的女儿,微微松了口气。
清松死后,思学是他唯一的骨血,不管公婆还是家里其他人对这孩子都十分小心。
她的小棉袄一过来,便是天大的事情都能变成温风细语。
“没生气没生气,思学喜欢吃枣子吗?喜欢的话那就让你四叔再给寄过来些好不好?”
……
晚饭后,沈父戴上老花镜,在卧室的台灯旁看着儿子寄来的信。
信件极短,只有寥寥几句——
路过黄河,看到老乡晒枣子思及家中的红枣银耳羹,便购置些许。倘若吃着合适,父亲可来信告知与我,我再去寻。
祈父母身体康建。
寥寥几十字的信,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
卧室的门被推开,沈父连忙把信放下,拿起了一旁的书。
只不过上了年纪的人动作不够快,沈母看了个正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生阿恒的气呢?”
沈父鼻孔出气,“我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