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思雅说完,闫教授就暴躁地关门:“不帮,不帮,赶紧走,再不走,我打人了……”
余思雅还没反应过来,蹬蹬蹬的脚步声过来,紧接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按住了木门,声音充满了愧疚:“爸,我们做好了饭,你今天就去我那儿吃吧……”
看到儿子,闫教授更暴躁了,提起墙角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招呼去:“滚,谁是你爸,我儿子十年前就死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给我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有余思雅这个外人在,老头子都这么不给他面子。男人有点生气:“爸,你就是这么倔,你当初要是别这么倔,让你举报你就举报,哪有后面那些事?我妈也不用跟着你去乡下受苦了……”
这话不光触动了老人的逆鳞,也让余思雅愤怒极了。本来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家务事,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说什么,可看看这个男人说的什么话?十年过去了,他没想过他父亲是无辜的受害者,没有真心的忏悔和愧疚,反而埋怨父亲当年没有出卖别人换取自己的安全,什么狗东西!
“你这么孝顺,当初是哪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检举了闫教授?这些年,你去看望过父母,给他们寄过东西吗?没有吧,毕竟你怕牵连到你自己。现在为什么又来找闫教授了?是觊觎他一个人分了这么大套房子,还是眼馋他每个月不低的工资,想扣点油,又或是看到高考恢复了,想给自己孩子亲戚,领导走走后门……”
“你……你是什么人?我跟我爸说话,关你什么事,滚开,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照样打!”不知是不是被余思雅说中了心底最阴暗的心思,男人恼羞成怒,涨红着脸,凶巴巴地吼道。
余思雅可不怕他:“信,我当然信,连亲爹都能出卖的东西,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你打啊,你只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公安局报案,说你对我耍流氓!”
余思雅昂着脸,迎了上去,轻蔑地盯着他。
男人一听“耍流氓”三个字,赶紧往后缩了缩,气急败坏地看着余思雅:“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
余思雅被逗笑:“论不要脸,我总比不上你。当初举报亲爹,现在又像一条狗一样上门,问亲爹要好处,但凡有点羞耻心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
“可不是,老闫两口子都是厚道人,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东西!”
“就是,连自己亲爸都害,现在还好意思来找老闫。”
“听说他卖了自己爹,最后也只当了个科员,十几年了还是个科员,这不,看老闫平反,赶紧上门要好处了。老闫什么人啊?当初可是系主任的热门人选,要不是被儿子举报,他肯定当上系主任了!”
……
同一层,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跑来看热闹,对着年轻男人指指点点。他虽然不要脸,心肠黑,可也顶不住大妈大爷这样明晃晃地议论,恶狠狠地瞪了余思雅一眼,像只丧家之犬一样,低着头,冲下了楼,灰溜溜地跑了。
正主跑了一个,余思雅赶紧说:“大爷大妈,中午了,大家都回去做饭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