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大门被一个家丁打开,大片的天光投射进来,晃得何子秋头昏眼花。
一小厮走进,和家丁一同把他架起,何子秋闷哼一声,忍痛甩开二人,端起几分骨气:“我自己走。”
出了柴房的门,何子秋回过头,细细打量身边的家丁小厮。他们眼神飘忽,显然对这项任务抱有极大的抗拒。
他抓住命门,朝她们嫣然一笑,低哑道:“我虽早前是个奴隶,但可是由王女亲自从尘巢接回来的,如今他们胡作非为,不就是仗着王女病了?若王女醒了,定要他们好看。”
何子秋回忆了一遍夏枫的“恶语语库”,继道:“我曾亲眼见到,王女把人的脸皮扯下来当抹布。”
小厮哆嗦地嚅嗫了一会儿,瞧了眼身边脸色陡然苍白的家丁,怯生生道:“但这回不一样,是老太君开家会,差我们把你带过去审问,你这模样,铁定丢王女的脸面,王女阴晴不定,指不定会怎么做呢。”
原来如此……是老太君要找夏枫的不快。
何子秋表现得云淡风轻:“她们是摸着石头过河,王女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若你还想在王府里待着,便去王女那儿蹲点,等王女醒了告诉她我深陷危机,必要时,最好叫醒王女,否则……”
他狐狸眼一瞟,怜惜的目光扫过二人,叫她们心头无端一紧:“王女什么时候自己醒了,你们这辈子就走到头。”
仿佛有一只冰冷的魔爪攀上二人的脖子,二人一颤,暗暗在心头分析利害。
何子秋表面镇定,徐徐迈入贤王府的厅堂,心里却七上八下没个准。
他走得慢,一身白衣都是夏枫向陆乘元借来的,众人乍一看还以为是陆乘元来了。
客厅里满满当当全是人,顶头上坐着一个老爷爷,姑且认定他是老太君。厅堂两旁所座之人非富即贵。
何子秋一眼扫过去,认定她们都是贤王府的“亲戚”。
其中,竟有一人颇为眼熟。
那不是泉州县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