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他猛地垂下头,双手重重砸在干净如镜的地板。冷汗滴落,扭曲了佛像的倒影。
佟陆陆那日的话宛若魔音,一遍一遍回荡在他的脑海。
他一连敲了这么久的木鱼,念了这么久的佛经,翻译了成堆成堆的梵文竹简,却为何,还如此愤怒。
因为她戳痛了她,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情分,她终究还是看穿了他,将他心底的不堪一点一点剥开来,呈现在阳光之下。
她说得不错,但他的修养一遍遍强调,他不是那样的。
是,他是在不停的逃避,不停地找理由。但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他现今,究竟要怎么做?
若当真春闱殿试,即便白盏辛不顾前嫌,他打从心底也无法为他效忠,遑论面对二人未来的琴瑟和鸣。
他别无选择,他必须要等,等一个机会。
他与白盏辛,太过矛盾,不得相融。
吱呀
堂门开了。
一豆灯火幽幽飘入,彼时已神志不清的邹曲临回过头,瞅见一个身形娇俏的人儿。
他即刻起身,视野死角发暗,双腿发软,却疯狂地往门口而去。
紧攥着那人的肩膀,他唤了一声:“陆陆?”
那人不禁痛呼,声音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