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桓总,我失礼了。是这样的,有个事儿我一直都瞒着别人,大家都以为我的家庭幸福美满,其实我儿子儿媳死了快五年了,他们的忌日快到了,我情绪有点控制不住,可能要账要的急了。您多少给我结一些吧。别人也总催我账,我两边都不落好,都在给别人装孙子,我今年快六十了。”
奚浣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奚逢,那个渠便的儿子是做什么的,奚逢说也是不能惹的人,身份很特殊。
现在看来,原来是已经去世了。
可是只有他有家人吗?只有渠便会有情绪吗?
奚逢那晚如果没挺过去,直接自杀了,那她也就永远失去了亲人。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无法理解,渠便明明失去过至亲,为什么还是对他人那般刻薄。
渠便骗不了她,她亲眼见过渠便是怎么对待要账的奚逢的。
只有奚逢像孙子一样,渠便始终都高高在上的。
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就挂断了电话。
一直在旁边听的包屹对她问道:“你是不是,心软了?”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节哀顺变吗?”
斐舞说道:“我觉得……他失去儿子和儿媳,自己一个人养孙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很惨。但是,这不是他不还账用言语贬低他人的理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杀了他儿子儿媳,他就去找谁报仇,他欠谁的钱,就应该还给谁。而不是拿着自己的不幸卖惨,然后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到暂时受制于他的弱者身上。”
渠便又打过来了电话:“桓总啊,我这儿信号不好,不小心挂断了,我怕您着急,就又打过来了。”
“嗯。”奚浣觉得可笑,明明是她挂断的,他却主动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