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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第红 梁仝 904 字 2022-10-06

水洗过的夜,云拨月现。

温童通身狼狈地回到家,抓紧洗了澡,敷面膜的时候,念曹操曹操就到。被卖而不自知的赵聿然来敲门,第三次请她拔刀相助,“小赤佬有两道题不会做,头大一晚上了,给他搜现成的解题过程,他不懂,非要人工讲解。”

“什么科目啊?”她揭下纺布素面迎人。

“化学,”聿然一身绛色睡裙,低着头,手机里应付不尽的甲乙丙丁,“听说你化学很好。”

关门的人疑惑,听谁说的?

“一个喝多了要不然能亲自上阵的人。”

温童似解非解地跟去。

亮着护眼灯的壁桌上,若愚就焦头烂额地趴在上头,一家子批量生产的精瘦身量,标码校服在他身上,依旧筒着袖子。边上两杯咖啡都见了底,草稿纸面鬼画符般的运算过程。

这场景叫温童好共情。中学那几千个日夜,她都像他一样,求父求母不能,全凭己力地苦学,挑灯开夜车,笃信做多得多,知识改变命运。

她细细帮若愚解了题,顺带提醒,“咖啡少喝,喝多了会脱敏乃至负反馈的。”

他驴唇不对马嘴,“你解题好细致啊!思路就是很合我意,不像某人,话到舌头流半寸,连讲个题也要摆谱。”

“他不是一来这德性嘛。”

“原来他也这么对你哦,”若愚嗤一声臭男人,话里有玄机,“那么,你想不想治治他?”

说话人少年气地浮浮眉,一手撑额一手转笔,灯下侧颜和赵聿生九成九相似。

恍了恍神,温童想到上午会议,莫名一股愧怍油然而。兴许她已然治了他,才叫某人会后仇者相见地冲她阴鸷。

尽管她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朝秦暮楚的花边人。甚至,温沪远一点拨大奸似忠,她冒头的头等嫌疑对象就是他。

跑神的档口若愚搡搡她,自顾自编排道:“我小舅舅这人呢,最吃不得女人的瘪。哪怕是阿猫阿狗招他了都可以慈悲饶情,唯独女人,要是叫他掼跟头了,他绝壁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