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看楼处,台上演员都归了后台,散了戏。
眼下,是属于大伙讲张家务的时间。
先前温童出事的时候,温沪远一门心思拉着老孟念生意经,老爷子耳背又听不着没要紧的动静,因此二人都没留心。倒是几个八卦魂灵光的妇人,瞧见了,这会儿见着赵温二人来,就看一下梁再睇一眼赵,一脸“么时候开打”。
“你们家囡囡和先洲定下没哇?”有人问林淮。
后者装傻,“我不晓得呀。你问错人了,还不问我今朝阿联酋货币的汇率。”言下之意,我在这个家没得话事权。
“嗳,要我说,个小姑娘看起来和先洲不大投契的样子,这也是我们私下讲的哈。一点拙见,你别吃心,她心思不在先洲身上。”
“你看见了?”
“昂,我看人第一准的。”
“那又怎样呢,”收回投在丈夫处的余光,林淮淡淡表情,“你和我,在座的三分之二,哪个结婚时用心思做的嫁妆?”
是的。她们这人选丈夫就像为着特定的场合挑衣裳,么投眼缘的、合心意的,管它恤还是仔裤统统靠边,最要紧是够不够体面、上档。
挑好了,挤进去,再手挽手迈入婚姻这局圆舞场。
赵聿生送温童过了跨槛,就留步了。独自偎在阑干边,信手捉来一折无人认领的纸扇,啪地投开,扇掉空气的闷热。
十分钟前,二人对话不了了之在录音笔的去留上。某人得知里头还存着梁先洲那段音频,就要求温童把笔给他。想做么不言而喻。
温童没肯,“证据先放我这。我要见机行事。以及,以牙还牙能给你挣什么赢面呢?把梁先洲拖下水就能洗刷你的清白了?不见得啊,只会让现在的局势多一个罪人、多一个受害。
而且那个受害者是我。”
赵聿生蹙眉,俨然怪她言了,“问你要就是有道理的。我不会干师出无名的事,你顾虑到的我都盘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