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摆的道,你认识我这么久,我不是饶着眼皮底下一堆屎尿屁没所谓的圣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放到我身上更是违和。我这人呢,德能霜尘,劣迹斑斑且狼心狗行,干不来以德报怨的事。
换言之,你当真认为温沪远傻吗?早期他可是能在没有大哥的资助下一手打下社稷雏形的人。这一回,我被人陷害的事,退一万步他就算没干涉,也自然暗戳戳地期待我引咎辞职。”
“你怕你走了就正中他下怀。”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赵聿生单手落兜,低头拿鞋尖滚滚石子,又半侧首来睇周景文,“年前,我因为被老温怀疑走上你老路的时候,公司上下在猜,我终不和你一样负气而去。”
“哼,结果你一忍就是四五年……”
“当然,老周,我和你说到底不是一类人。没有贬你褒我的意思,你有你的优点,宁愿自损八百也要证明清白;我不同,这或许是我的短板死穴,我要走就净光净地走,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是不为了一时快意开溜的。”
周景文闻言,不知奈还是可笑地摇摇头。知根知底就这点不好,反倒没那些陌路人找死角渗透,懂得怎么劝你。
他掏出包烟,抽了一根再甩给赵聿生。
者借来他的火,助燃也不抽,就捏在指间偶尔掸掸灰,没来地说:“人有阴暗面。”
“比如?”
某人玩笑状,“比如我甚至想真刀真枪地同老温夺权。”
听人微微迟疑了下,“果真闹成这样,你手里就不止一对着老温头的枪了,还有一指的是自己。老赵,温家家大业大,你哪怕赤手空拳上升到今天这地步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是说笑的,”赵聿生轻轻一哂,“不至于,有些东西还不至于。”
光之下,形容单薄的人衣衫鼓着风,被烟气呛咳了连。
周景文来劝他回病房了。说你不怕死我还怕背人命,“顺便,还记得温沪东参伙的国安基金吗?”
赵聿生不咸不淡一哼,算作肯定。周继续道:“近问题多多。平台暂停运营了,产品信息不再公告披露,银行存管也没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