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淡淡乜她一眼,心里仇怨不好搬出来说,“就凭我失势的时候,他可是没有一秒放弃过对我落井石。”
挪步离开前,他又退回来补道:
“对方老板也姓赵是吧?问问他明晚有没有时间,……,以我的名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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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温童犟起来也是没谁的。
傍晚她提早打卡下班了,一个人驱车去医院,副驾上放着块小蛋糕。对,单人食那种,但又画蛇添足地配着套蜡烛。她是想去病房找阿公庆生。
十七点半起,大大小小的路几乎全堵了,长线不通那种。上海整个淹在滔天巨浪里一般地呜咽鬼号,摇晃震荡。
温童急着等路通畅,急着找阿公,所以手机里的消息统统搁置了。哪怕很惊喜地,苗苗来信祝福她生快。
足足塞车近两个小时,她千难万险地赶到了。上楼、收伞、开门进里,走廊一排排病房像陷落在生门孤岛,温童简单同护工交流后,就给了一百打的费让她先回家。
然后掇张凳子坐到床边,拆蛋糕,自言自语般地对阿公念叨,
“就说你起不起来吧,关存俭?我今天生日啊!了!”
说一句,对面死沉沉地就再说一句。
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最后,吹灭烛光舀一口蛋糕进嘴的人,像神经质发作似的,面对床上人战栗地哭起来。含泪吞食,连哭带笑。
吃到后来她生生哽住了,想吐,就推掉蛋糕狂奔出门,进厕所一顿狂呕。
再出来的时候,温童顺带去水池浇了把脸,头发湿湿粘在面上,贴合外面潮透的天气。她顺着走廊走,忽而在尽头处看到一道身影,于暗处抄着兜,不声不响睇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