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的。
外面的温度已经能呵气成霜。但圣诞节早早开始预热,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爱热闹的大都是小孩子,有骑在爸爸肩头去摸圣诞树上的礼物的,有牵着妈妈的手在等路边的糖炒栗子的。
江雾盯着他们看了几秒,被刮过来的一阵冷风吹得瑟缩起来,又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真是操了,”她收起羡慕的眼神暗骂了句,“也不知道江霁初下跪的那天是不是这么冷。”
天色渐暗,罩在头顶灰蒙蒙的一片。江雾的手机没有任何动静,家里那两个人好像始终没发现她不见了——又好像发现了也默许她大晚上的不回去,总之人没死都不是事儿。
可能死了也不是事儿。
毕竟只是棋子变成的弃子而已。
江雾深吸一口气,感觉什么地方被堵上了。
心口,鼻子或眼睛。
绕了一大圈,江雾又没出息地往九汀山庄走。天已经彻底黑下去,她远远看见山庄门口的路灯下停了辆机车,边上站着的人身穿北高校服,指间亮着一点星火。
要是把他单拎出来看,长相和气质都不像坏人,反而干干净净的,容易叫人误以为是三好学生的类型。
但这样的人越和一些叛逆的东西沾上边,就越会让人感觉到危险。
江雾放慢步子走过去,“来找谁?”
付闻屿淡淡瞥她一眼,“看你没回消息。”
江雾心虚得视线飘忽不定,最后落在付闻屿夹着的那根即将燃尽的烟上,“手机没电了——你不是说你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