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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汴京习俗,要有初丧、哭丧、做七,停尸七日才会下葬。

三日便下葬,未免太仓促了些。

“儿子已吩咐过肖管事,要为青青大办,而且不想等那么多日。”

他看不得妻子在他面前一日日的腐败的模样,像是谢掉的花朵,萎缩,干枯,凋落。

他不忍心。

也舍不得。

“好,此事你来定夺便是,若还缺什么,便让李炎回府知会,母亲会尽力为你安排妥帖。”

“多谢母亲。”

从方才孟文禹那一番话,点醒了孟西洲。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浸泡在仇恨中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对养父母刻意的冷漠与疏离,不知冷掉他们多少心意。

自小到大,养父母从未让他委屈过半分,更不曾迫着他去追逐名利,只盼着他平安顺遂。

而那人呢?

他苦笑。

怨不得别人。

自食恶果而已。

元月初三,汴京的天稍稍回暖,积雪没有丝毫融化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