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是这般温善和顺的抛出橄榄枝,要支持他上位,又不动声色地将洛家连根拔除。
这一切,只为了送他女儿进入勤王府。
待他知晓前因后果,显国公府已然蒙难,他势单力薄,百般无奈下,只能让同自己最相熟的皇弟娶了他的心上人,以求保全洛瑜的性命与清誉。
赵棠嬴沉默半晌,摇头道:“弑父夺权这种事儿臣能不能做得出来,那就要看父皇要如何抉择了,毕竟现在逼宫的,可是儿臣呐。”
皇帝眸色一沉,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知的捏紧。
赵棠赢眼角一挑,缓缓道:“不过父皇素来是知晓儿臣秉性的,儿臣重孝,不愿背负这千古骂名,所以只要父皇杀了孟子思,儿臣便愿意多等几年,如何?”
这些年,皇帝鲜有所出,宫内能排得上号的皇子少之又少,更何况他还有赵家作后盾,朝内根基颇深。
只要没了孟西洲这个唯一的争权者,皇位便有十足把握,不会落于旁人之手。
如此一来,他还会是那个忠孝谦和,受天下文人追捧的东宫太子。
他留得清誉,只等时辰一到,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
像是市坊之间谈货议价的商人,孟棠嬴冷静异常,诱着贪恋皇位的父亲,一步步的走入自己布下的牢笼之中。
“父皇,您是最清楚的,子思这次违背了您的圣意,认那个外室做了世子妃,只这一件事,您就应该明白,他跟我们不一样,他重情重义,不会为了权势,去舍去一切。”
“他会忏悔,会内疚,甚至不惜糟践自己,您真觉得,这样的t栀子整理w人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孟棠嬴话语温和而缓慢,让人听了,便不由自主的想要认同。
皇帝看着孟棠嬴眸色没有一丝温度,浅笑一声,问:“你在此事上,怕是也出了不少力吧。”
孟棠嬴自诩没做什么,不过是布下一个天衣无缝的死局给他来闯罢了。
不论孟西洲当初选的哪一个,他都是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