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马夫磕巴。

汪县令本就心绪不宁,闻言更是怒极,当即掀开车帘想破口大骂,却被车外的景象震住。

只见巷子口外,密密麻麻站了几十号人,另有人骑马围堵在外侧,仿佛一只口袋,就等着汪县令一行人入瓮。

“汪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话的人,汪县令也认识,是云生镖局的镖师吕乐成,李明琅的狗腿子之一。

看着吕乐成腰上挎的双刀,汪县令咕咚咽一口唾沫,色厉内荏道:“你们镖局的人是反了天了?敢挡本官的路?还不让开?!”

然而,下一瞬,他就在围堵的骑兵中看到几位熟悉的城门护卫,常年追随在于县尉身侧。

汪县令当下明白过来,李明琅和于福是勾结到一处去了!他看一眼车内惶然的糟糠妻,一口气没顺上来,竟嗷的一声厥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人已到了县衙。一桶凉水将他泼醒,浑身湿淋,寒意骤生。

望着端坐在前的红衣女郎,汪县令不禁七窍生烟,痛骂道:“李明琅!你可知你欺辱的是朝廷命官?!”

李明琅笑容明媚,鲜妍可爱:“汪大人,我怎么说也是皇上册封的云湘县君,品级要比你高上一截,您这是怎么说话的呢?”

说罢,她翻开一本青皮册子,幽幽念道:“中秋,收车马行二十两礼金,收金器行的纯金佛像一只……”

汪县令嘴唇嚅动,却听一旁同样披头散发的汪夫人镇定道:“县君,我家老爷纵然有天大的罪过,也轮不到您来捉拿、定罪。如果有误会,就先把我们放了,等上头派人来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