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讲座教室的是疗养院原本的活动礼堂,弥雅推开沉重的木门,一整个礼堂的人齐刷刷回头看过来。一片死寂。台上的教员也无措地停止发言。
弥雅左右四顾寻找空位。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上涨的潮汐,一波比一波响亮清晰。
坐在最后一排最外的金发男孩手掌交错,摆出一个叉,禁止她靠近。
再向前一排的女孩团体回头瞪视,仿佛弥雅再前进一步就要尖叫起来。这表情惹得弥雅很想走上前坐到她们身边。
“咳,请迟到的学员尽快就坐。”
弥雅柔柔地答:“报告,没有我可以坐的位子。”
教员尴尬地扶住讲台。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改造营的资历还没弥雅老。教员的困窘令聚集在弥雅身上的视线愈发扎人。
但弥雅只是微微地笑,泰然自若地沐浴在翻滚的白眼和骇然的瞪视中,而后向兰波一抬下巴,不要多管闲事,如此传达。
“麻烦你们往里挪两个位置。”兰波却径自走向最后一排的金发男孩。
男孩迷惑地盯着兰波看了片刻,视线落到他的教官制服肩章,扁嘴猫腰起身。一整排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动起来,往里退出四个位置。
“谢谢。”兰波在朝内的第二个座位落座。
留给弥雅的是最外侧的座位,又或是第三个位置。不论哪个,都在兰波身侧。
“再往里面去一个。”弥雅嘶声低语。
兰波抬眸看她,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教员又咳嗽一声,弥雅冷着脸在最外侧坐下。
“那么继续介绍今天播放的纪录片,影片素材是战地记者的真实影像资料,正如标题所言,集中展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