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下意识拉住她。
弥雅差点跳起来,而后僵在原地。
隔着衣袖,她感觉得到青年指掌有力的轮廓,还有他的皮肤的温度。她随之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即便看上去再没有攻击性、再温柔,兰波也是个男人。他的手掌应该可以完全扣住她的手腕乃至小臂。而和其他远超出她体格的男人一样,他当然能够轻松制服她。
意识被本能的恐惧涂成一片空白。
弥雅开始打颤,呼吸急促。
兰波倒抽一口气,立刻缩手,慌乱地将帽子按到胸口:“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的,是我的责任……真的非常抱歉。”他又后退半步,向站在台阶上不知道是否该继续靠近的克拉拉说道:“西姆尔小姐,能再给我和弥雅几分钟吗?”
弥雅已经回过神来,单手抱臂,强笑了一下:“是我反应过度了。”
兰波脸色苍白:“不,我无法为刚才的举动辩护。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我请求你的原谅。”
“别那么郑重其事,我受不了。我……没有在意。是我先控制不住情绪。而且你看上去很累,做出误判也没什么大不了。”弥雅的声音低下去,“我真的应该走了。”
兰波没有再挽留。他的手垂在身侧,凭空张开又蜷起数下。
弥雅转过身,动作缓慢,她希望兰波能再说些什么。什么都行。没有为什么。
“过去几天,我……很担心你。”兰波闭了闭眼,喃喃,“不,这不是个借口。”
她在原地没动:“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挂了监测生理数值和地理位置的狗牌,只要有什么异动,立刻就会有人赶过来。”
这也是她和阿廖沙没有一次能成功结束这一切的原因。
兰波愧疚地沉默。
弥雅深呼吸,开玩笑似地问:“难不成你因为太久没见到我,有点想我了?”
考虑到他们之间刚才那个尴尬的瞬间,这说法极度不合适。但弥雅还是想这么问。哪怕她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