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弥雅惊愕之下,嚯地回身。
兰波表情倒称得上平静,又或是在她转过来之前就已经将动摇掩藏干净。
“可能只有我这么想,但我可能无意识中把你当作了……”他无措地停顿片刻,艰难地寻找合适的词语,“类似朋友的存在。我能理解那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在反省。”
弥雅的身体中宛如开出一个小却深的洞,酸酸的热意抑制不住地从里面往外涌。这个答案令人失望,犹如前进一步之后又连退两步。她不由干笑:“噢,我的第一个教官最开始也说过,她想要成为我的朋友。”
兰波垂睫,声音很低:“我不确定我能够胜任任何人的朋友。”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没什么,”他脸上的歉疚之色更浓,“请忘了刚才的话,那不合适。”
弥雅定定凝视他。非常罕见地,兰波略微侧眸回避。单方面对峙持续的那十多秒,他几乎没有眨眼,仿若凝视着什么只有他看得见的无波湖面,而那过于平静的蓝则忠实无误地映照在他眸中。
她垮下肩膀,向克拉拉勾手:“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克拉拉靠近,眼神在弥雅和兰波之间转了转,谨慎地提议:“今天下午有准备停战一周年仪式的彩排,弥雅,你要不要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兰波教官会为合唱组担任钢琴伴奏。他这几天晚上都练到很晚。”
弥雅一呆,下意识看向兰波。
他无言点了点头,表情没太大变化。
刚才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提起某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