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过境后第二天,弥雅就高热卧床。市内公共设施周五基本恢复,她依旧没有去上课。对于麻烦索默太太,她有些微愧疚。但在她的坚持下,索默太太对她的照顾也维持在最低限度。能做的事还是由她自己来做。至于兰波是否知道她生病,弥雅不知道也没有去询问。索默太太八成转告了兰波,但他显然没有来看望病人的心情。
她今天还有些低烧,体乏无力。但因为是观察期最后一天,她必须到沃尔海姆文理学校去取一些材料。也多亏如此,她才在放学后借机来到这里。
“你以前几乎从来不生病,和我不一样。”
弥雅笑了笑:“我身体和精神上都变软弱了。”
阿廖沙良久才说:“但现在你又变成以前的样子了。”
弥雅侧眸,看向墙上悬挂的一面菱形镜子。确实,观察期在索默太太家养出的健康光彩和脸颊柔和线条都因为这场大病消失得差不多了。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在衣服贴身口袋的夹层里摸了一会儿,将盛放白色颗粒的棕褐色玻璃小瓶搁到阿廖沙身前的柜面上。
阿廖沙两指拈起瓶子,对着壁灯照了照。他将瓶子收起来,反常地多问一句:“你确定要帮我?”
“不然我不会到这里来。”
“我知道,”他又以那种令她略微颤栗的眼神观察她,“但是你确定?”
弥雅就势嘲弄了对方一句:“你这么说话,我都要以为你其实不希望我帮你了。”
阿廖沙竟然没立刻否认,他单手支着下巴叹了口气,撒娇似地斜睨她:“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选我。除了爱莲娜夫人,就没别人主动选过我。”他又问:“我记得你的那位教官为你另有安排。”
弥雅比自己表现得还要镇定。胸口有些憋闷,但还可控。她轻轻说:“我和他结束了。他不会管我了。”
阿廖沙没有急着追问发生了什么,一副是否要说全在她的表情。
弥雅哽了哽。阿廖沙不是最好的听众。他不会安慰她。但也因此,也许反而是最佳的人选。她垂下视线:“你问我一句什么吧。”
“那个人不爱你?”
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