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你的方式不是你想要的?”阿廖沙第二问就击中靶心。
“嗯。”
阿廖沙笑起来:“弥雅,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是个完美主义者。不纯粹的、不是百分百真实的、和你想要的想象的不符合的……这些你全都会想都不想抛弃掉。”
“你这话把我描述得像个幼稚的小鬼。”
阿廖沙思索片刻,竟然认真颔首:“的确。”
两人相视而笑。
弥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告诉他,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兰波的不快乐令她痛苦。她转开话题:“我还没告诉你,之前我被某个海外交流项目录取了。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就算因为斯坦的事曝光被除名剥夺资格,也无所谓。”
虽然不再有强烈的自毁冲动,弥雅现在对“明天”突然丧失了兴趣。她会履行诺言毕业,这是唯一确定的事。她靠在柜台上,拨着零钱盘里发黑的硬币,一边思索一边将念头直接说给阿廖沙听:“我很庆幸你还需要我帮你。”
阿廖沙轻柔地叹息:“把事情抖出去不是结束。在那之后,你还要继续生活下去。那才是最难的。”
弥雅讶然看他:“这话一点都不像你。”
黑发少年默然片刻,才吐出一个短句:“确实。”
“之后又会变成我和你两个人了。”这么说着,弥雅环视四周或静止或错拍的表盘,喃喃地陈述,又或者说向阿廖沙征求肯定,“会没事的,和以前一样?”
阿廖沙勾住她的小指:“会没事的。”他转而抓住她的肩膀,越过柜台亲了她一下。和往昔没有任何区别,更像小动物之间的亲昵。但弥雅不知为什么,略微僵硬。也许是因为更炽热的亲吻还停留在记忆的浅滩。
黑发少年立刻察觉了她的异常。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片刻,最后只怅然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阿廖沙今天反常地体贴。如果他想,原来也是可以那么周到且关怀备至。
“店主人快要回来了。就到这里吧。”
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