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说:“前天升旗仪式上已经通报批评了,你请假不在,怎么看这么出神,上面有你名字吗?”
“有…”我随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来,看着四下无人,把那张纸撕下,口中的牙齿振振有词,“都在大会上点名批评过了还贴一遍,浪费空间。”
牙齿发出的声音极其扭曲。
而朱宁已经站在门口自觉给我放哨了。
“等你干嘛?”我说话短小精悍,能省几个字就省几个字。
“没事,就是想和你一起走,顾安东和陈熠已经先溜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请假?”
“嘴巴,缝针。”我做出一个缝缝补补的动作,真当自己是哑巴了。
“让我看看。”他说完立马顺手掰着我的头,捏着我的两颊,于是我的嘴唇就像鸭子一样撅起来。
“……靠!”我打掉他的手,费力地说出这个字。
坐在位子上向窗外的天空张望,天有不测风云,昨天和今天上午都是晴空万里,下午就乌云密布。
王子霖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他也在向外面张望。
本周四,晴转暴雨。我在心里纠正昨天天气预报里那个女主播。
暴雨将至,天边的乌云紧急集合,像是要发动一场变革,楼下的人们仓皇而逃……
糟心的是,我没有带伞。
我小时候经常故意不带伞,和大家都躲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陌生的人素未谋面,却因为这一个契机相聚,肩并肩共同等待一个时刻,这让我欣喜又温暖。
我会伸出手去接一些雨,对它说永远都不要停。因为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躲在这里发呆,胡思乱想,不用忙着茁壮成长,不理会老师的教训,爸妈的啰嗦,考试的成绩。还有陪着一起发呆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