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陌走到练功室,整面墙的大镜子纤毫毕现的照出了她的萎靡和黑眼圈。
她实在很难想象,难道齐远声以前说给她的故事是骗人的吗?
正如梵高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曾有一段时间,姚陌的火和齐远声的火仿佛同频存在。
焰纠缠起舞成花。
那一天齐远声第二次表演《ce je asse》,这次场地换成了练功室,以前姚陌练舞蹈、瑜伽和表演的房间。
落地窗凝出如血的残阳。
齐远声表演完已是满头大汗。
两人坐在红橡原木地板上,齐远声喘着气,见姚陌盯着他膝盖处碗口大小的疤痕。
他嘿嘿一笑,也不难为情,顺着说起童年。
姚陌这才知道,原来齐远声由爷爷奶奶带大。
齐远声的爷爷是当地的银行行长——无怪乎他报了金融,现已退休,守着家里的农场,每天打理打理菜园子;奶奶是一名教师,比爷爷大五岁。
说到这齐远声特意停顿了三秒钟。
两位老人均是出过国的知识分子。一开始爷爷在英国读书,奶奶随之陪读,后两人一同到法国进修,正是在法国生下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他们爱好音乐,爱好书籍,爱好一切追求美美与共的事务。
家里至今还存着产于1928年的哥伦比亚留声机,满柜子黑胶唱片。
齐远声就在这样肥沃的文化氛围里汲取阳光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