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不难闻。
——也许是因为,能听见他的心跳。
江见疏累极,很快便睡着了。
倒是乔柚,之前睡过一觉,这会儿精神还不错,酝酿许久才堪堪发困。
眼睛刚合上,手机铃声乍响。
不是她的。
江见疏几乎瞬间就醒了,仿佛这样被叫醒过很多次。电话并不拖沓,听完对面的话,他简短回了句“马上”,便下床穿衣。
乔柚也起身:“怎么了?”
“重症那边的电话,”他娴熟地系扣子,“下午送来的一个孩子……”他说到这便沉默了。
但她懂其中的意思。
江见疏匆匆离开,乔柚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心绪实在静不下,索性掀被子下床。
急诊科是最忙碌的科室,乔柚在这里看到了许多颓丧的、疲态尽显的家属。有的在悄悄地抹眼泪。
手术室外,妻子正伏在丈夫怀里哭,悲戚而绝望。丈夫拥着她,粗糙的手掌笨拙而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却早已泪流满面。
手术室里是他们的年幼的孩子。
灯亮了许久。
乔柚想上前安慰他们,可她立场实在奇怪,最终只好买了瓶水和一包纸巾给那对肝肠寸断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