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笑了：“那就作为附加承诺——以后就算我忙狗，每年也一定会拿出半个月以上的时间陪你来这边度假散心，好？”

林青鸦刚想点头，又摇头：“还是不要太忙的好。”

唐亦：“而且谁告诉你，这是用来给我现在住的地？”

林青鸦：“嗯？”

唐亦走她身旁近，微微俯身牵起她的手，牢牢握住，抬唇前轻吻了下。

然后他抬眸望她。

这个外人里的“疯子”，此刻的神比他身后玻璃天窗外的平野星光都温柔。

他轻声近呢喃。

“这是我以后养老的地，青鸦。我会在这里陪你走完一生。”

林青鸦怔住。

那须臾里，她睛里闪过一点水光似的亮痕，但是她垂睫藏了，声音轻起来，带着笑的：“一生那长，不走后，你怎知道你不会反悔？”

唐亦张口欲言，但话出之前又改了口：“记得我说还有后一个地要带你参观吗？”

林青鸦眨了下：“嗯，什地？”

“这里所有的内部设计，都是请专业设计师来做的——只有一处除外。”

林青鸦：“嗯？”

唐亦牵着林青鸦的手，带她往楼下走：“在这座楼背的二楼，有一条弧形长廊，是我设计的。”

林青鸦意外得抬：“那条长廊有什特别的地吗？”

“没有，”唐亦坦然得，“我倒是有多天马行空的想，可惜他全数驳回了，说没实现。”

林青鸦不由莞尔：“你竟然没强迫他照办吗？”

唐亦轻哼了声：“他用罢工来威胁我，能工巧匠又实在不多，我只能屈服了。”

“那好难得，”林青鸦笑，“有人能治你这个良资家了。”

“——”

正绕过旋转楼梯的唐亦脚步一停，他转回身，轻眯起，神危险地看林青鸦：“我是良资家？”

林青鸦点头：“嗯，程特助和思思都这说。”

“好啊。”

“？”

林青鸦见原站在自两级台阶下的唐亦突然一弯腰，不等她做出反应，她戏服的后腰和小腿腿弯已经人勾得一紧——

身体重心蓦地腾空。

在盘旋楼梯这样的高度，又是除了身前的胸膛完全没有任何支撑力点的情况，林青鸦那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出口，就凭能紧紧攥住了唐亦没系扣的休闲西服的领口。

唐亦只要一低，就能看见小菩萨雪白小巧的手就紧紧地攥在他身前，那双茶『色』的瞳不安又小心翼翼地往怀抱外看。

楼梯太高。

林青鸦只瞄了一就吓得飞快收回视线，求助地仰脸：“唐亦，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唐亦心底那点恶劣因子勾引得彻底，没听似的，反而把人轻掂了掂：“好轻啊小菩萨，你在天上那会儿是只喝『露』水没吃过饭的吗？”

“——”

林青鸦吓得一抖，根没顾得他的逗弄，她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勾起手就紧紧环过他后颈，生怕一不小心跌下去。

唐亦得逞，笑得难以自已，不过底没忍心什坏，抱着人下楼去了。

直二楼，转出东侧楼梯，一直西行，直停在两扇紧阖的双开门前。

唐亦终于把林青鸦放下。

“就是这儿，”唐亦说，“我送你的真正礼物。”

“？”

林青鸦还没来得及恼，注意力就这句话转走了，她看门旁。那里竖着一块金属质地的牌子，上写了一行缠着藤蔓似的花体小字。

“星光…长廊？”

林青鸦轻声读出来。

“那群艺术家工匠的恶趣味，说一定要取个名字，我说叫光长廊，他说不够唯美，”唐亦不知何时俯低了身，从背后贴她耳旁，有点不满地看过那个牌子，“想进去看看？”

林青鸦点头：“你设计的，然要看。”

“好。”

唐亦先她一步，推开那扇双开门。

果然是星光满目。

天花板，玻璃外墙，甚至地，整条长廊内都是真假难辨的星空效果。让人一步踏入，仿佛跌进银河。

林青鸦看得恍惚，情不自禁走进其中。

这段弧形长廊长长，不过弧度并不大，从这一头那一头，林青鸦果真觉得像走过一条银河那样漫长似的。

她停在长廊的尽头，转回身，仰眸望着跟过来的唐亦：“我喜欢，”她又补了一句，“特别，特别喜欢。”

唐亦轻叹：“原来这样就特别喜欢了？”

林青鸦不解：“嗯？”

“那现在这一层，你喜欢？”

“什现在……”

跟着林青鸦的话声，唐亦抬手在尽头的门旁压下什开。

“咔哒。”

星光黯下。

然后第一束小小的『射』灯从林青鸦脚旁两侧，上亮起。

林青鸦下意识顺着望光的落点——

在她手边，一直暗着的长廊的内墙光照亮了近处的一块。光的焦点处挂着一幅画，用鎏金框裱好的，像在美术馆里展览一样。

画是晦暗的深蓝，雨幕如雾，世界光怪模糊，模糊里有一条长长的，没有边际的路。

金光碎落在路灯下。

路灯下，有个女孩的背影。

林青鸦僵在画前。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能第一就知道这幅画画的是谁的人。

然后她的视线看下。

同样就像美术馆里的展览，旁边也有一块标签备注，画名是《雨夜》。而和展览不同的是，旁边还裱贴了一张白纸，像是拓印的手写记录。

字痕已经有些模糊了。

[第32天，《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