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闫圳出来了,安拙偷着喵了一眼,还好,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裤子穿得好好的。
“来吧。”闫圳拉开一把餐椅,长腿一跨,背向而坐。安拙早已把东西准备好,开始给他上药。
屋里静悄悄地,闫圳慢慢闭上了眼睛,他鼻端都是安拙的味道,她在这里用的沐浴露与家里的是一样的。他想起了以前,安拙给他按摩时的感觉,跟此时好像。
闫圳沉浸在味觉记忆与触觉记忆里,眼睛闭着看不到周围的环境,想像着自己身在家中,像往常一样享受着小妻子带给他的惬意时光。
一阵疼痛打断了闫圳的绮思,紧接着听到安拙说:“忍着点,有个泡被你洗破了,要处理一下。”
失落涌上,以前他打拳做对抗训练,经常带伤回家,安拙每次给他处理的时候,都会非常小心,从来不会弄疼他。
只记得有一次,她力道没掌握好,他“嘶”了一声,安拙马上道歉,又是哄又是吹的,跟宠孩子似的,惹得闫圳把她抓过来,打了一下屁股,嘴上发狠道:“让你娇,好好说话。”
把他惹出火却一脸无辜完全不在状况的小傻样,彻底点燃了闫圳心中的那团火。
闫圳睁开了眼,滴酒未沾却眼神微熏,他轻声说:“小拙,你好久没给我按按了,我最近肩膀紧得难受。”
身后擦药的手停了下来,又待了几秒,安拙说:“好了。”然后就是收拾药瓶药罐的声音。
闫圳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来,慢慢变得犀利。
两个人,夫妻四年,如今各怀心思。闫圳想到他让安拙家的那帮吸血鬼亲戚有机会奚落她,是他做得过了,现在他主动说软话,还上赶着跟她回她租的狗窝,也算是变相向她低头接她回家了,一会再把人往怀里一抱,亲一亲哄一哄,也就差不多了。
虽然安拙表现得不如以前那么在乎他,唯他如一,但从他受伤以后,她的种种表现还是基本合格,闫圳对安抽的信心,在前几天里遭到了打击,今日才算重新拣回了些。
而安拙想的是,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想与闫圳为敌,作为戚天存的外孙,闫奇的儿子,创海集团的总裁,安拙担不起这样的仇敌,想想就腿软。
所以她希望闫圳也可以像她一样,有着只是离个婚而已,做不成夫妻也没必要做仇人的想法才好。
安拙所有的行为准则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怎么能尽量减少闫圳对她的敌意,和平离婚。
显然,他不肯离婚是因为高高在上惯了,只许他先说不,容不得别人先他一步拒绝。但于安拙来说,让闫圳先提离婚肯定是实现不了了,谁让她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