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红了眼眶,笑了笑道:“娘,我会的。”
这几天顾府风平浪静,刘氏天天被关在院里,顾之虞也是如常去勤学殿听学,仿若一切正常。
但顾容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因为近来顾泰安日日出入皇宫,据说在上书房外求见皇帝好几次,回来时便沉默不语,时而唉声叹气,连顾之虞在府上的话都少了。
那日顾容正在房中看书,元生忽然匆匆赶来道:“少爷,大房那边出事了。”
顾容放下书本:“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的父亲刘大人,在徽安被查了!”
“刘大人年事已高,如今不是已经在家中颐养天年了吗?怎么会被查?”
“就是因为大夫人收锦缎那件事啊!”元生道,“老爷这两日天天去宫里,就是为了想给刘大人求情,但皇上俱闭门不见,这下刘大人要晚节不保了。”
顾容将书本翕上。
刘大人出事,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虽然刘氏已经嫁入顾府,理论上已经不能算是刘家的人了,但这次刘氏在江南受贿,顾泰安大义灭亲,直接去向皇上请罪,间接导致了刘大人被带累。
皇上虽厌恶官员贪污受贿,可如今在朝为官者,有几个是真正经得起查的?
这一回刘大人和刘氏都出了事,恐怕整个顾府难逃干系。
顾泰安有国公之衔,皇上就算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对他一罚了事,顾正初在漠北军营,此事显然和他沾不上干系,顾容天天在家中养病,皇上犯不着为难他一个病人,那还有谁影响最大?
那自然是顾之虞了。
莫说明年春闱,顾容估摸着,他连去东宫听学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果然,傍晚,宫里便派了人来传圣旨,说是取消了顾之虞在东宫听学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