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掌柜忙同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小伙计很快去了后间,将被水打湿的账册拿出来。
好家伙。
顾容从前做课业的时候,书本也不小心被他用药汁打湿过,甚至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他从没见过哪本册子里的字会被水泅成这样。
册子沾水最多湿了纸张,墨汁或许会被泅得晕开,但只要及时擦干,最多沾水的那一页遭殃,不可能一整本所有字都糊成一团。
可是顾容拿过那本账册翻了翻,总觉得是有人故意将它浸泡在水里,而且时间还不短。
这就过分了。
账册的书页被泡得粘连在一块儿,像糊了层浆糊,有几页根本翻都翻不开了,强行翻开可能会直接毁坏整本册子。
魏含鸢冷冷地道:“册子都湿成这样,我看不了,你们也看不了,那这新账本又是怎么抄写过来的呢?莫非钟掌柜还能过目不忘不成?”
钟掌柜只是干笑。
显然他有恃无恐。
两方正僵持着,忽然屋外踏进来一个人。
顾容抬头一看,发现是宋潜渊。
他手里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像是捉小鸡一样把他从外面带进来,一抬手将他丢在了地上:“少爷,夫人,方才小钱子去粮铺后面的粮仓巡视,发现此人鬼鬼祟祟,正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便随手把他带过来了,请少爷和夫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