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月近距离地看着他,在他因为后仰凸起的喉结上轻轻点了一下。
方安虞眼睫轻轻地跳动一下,但是没醒,昨晚上他其实没有睡好,和君月月视频到很晚,那之后,他做了一个噩梦。
他没有和君月月说过,但是他梦到的是君月月,她变得特别的坏,对他冷漠得像冰,甚至会打他,还……有了别人的孩子。
方安虞半夜惊醒,就一直没再敢睡,他心里特别的不安定,一直到今天君月月找他来这里,他抱着她,才终于能定下心,一放松下来,就开始昏昏欲睡。
君月月没有叫醒他,只是关了电视,将窗子关上,打开了空调。
外面太热了,屋子里温度上升了好多,温度降下一些的时候,君月月又怕方安虞着凉,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上。
毯子很大,她又扯到自己身上一些,慢慢地枕到方安虞的腿上,抓着他的手摆弄着。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和方安虞在一起,就像这样什么都不做,君月月都觉得舒心,她把方安虞的手盖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笑起来。
其实末世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她尽力护着方安虞,要是实在护不住……她就和他一起死了,说不定一睁眼,他们又可以重来。
君月月发誓她真的没有睡意,但是方安虞掌心的热度,像强效安眠药,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但是这个觉,睡得并不安慰,君月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看着自己疯狂地追求方安宴,求而不得之后,又开始恨他,自我放弃,妄图和君愉争夺君家,最后她胡混出了孩子,没人认,落得安然离国的下场。
君月月在梦中,知道这都是剧情,但是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了,连求而不得的疯狂和痛彻心扉都那么鲜明,鲜明到君月月胸闷。
但是最让君月月接受不了的,是梦里她一直在虐待方安虞,冷漠他,羞辱他,当着他的面和别人接吻,彻夜不归,甚至后来虐待他,不许他靠近自已,哪怕一步。
君月月对于方安宴的那一段,还能够抗住,但是到了和方安虞交集的地方,就真的受不了,她感觉整颗心绞着,疼得她要不能呼吸,闷窒得她几乎上不来气,这情绪浓烈得她整个人睁开眼睛惊坐起来好半晌,却还是在恍惚。
她怎么能那么对他呢……
君月月关于原书的剧情,当时一直顾着看男女主的感情线,根本没有细致地看过,但是刚才梦中的那些场景,很多都是书里没有看过的。
君月月坐在沙发上剧烈地呼吸着,方安虞早就醒了,一直在看她,见到她这样,无声地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头搁在了她的侧脸蹭了蹭,温热的嘴唇软软地印上脸颊,君月月回过神,梦里那种浓烈纷乱的情绪才慢慢地消散。
君月月转身抱住了方安虞的脖子,吭吭唧唧地蹭着他的肩窝,虽然方安虞听不见她小狗崽一样声音,却能够感觉到她的情绪,微微侧头,纵容她的撒娇,轻轻拍着她的……屁股。
君月月半跪在沙发上转头抱着他,这姿势本来就有些像是撅着,方安虞拍了几下之后,她连伤感都伤感不下去了,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拿过手机语音输入――你耍流氓!
方安虞坐在沙发上,侧头看了一眼君月月的信息,他姿势端正眼睛清亮,表情也十分的正常,并不故意装着无辜,但是半点也看不出耍流氓的痕迹。
他太干净了,君月月看着他这样,都要怀疑是自己想错的时候,方安虞接过手机,用他那干净的手指戳了一句话,递给君月月。
君月月看了之后愣了下,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刚才那个姿势,特别适合后面,有次这样,你后来说很深。
方安虞即便是说了这样的话,也还是那副干净得不沾一丁点淤泥的白莲花样子,君月月却让他突然开航母给炸得满脸通红,赤着脚站在沙发旁边,指着方安虞点了几下,又舍不得骂。
君月月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面,处于强势的地位,她上辈子和男人混得久了,不觉得这种关系违和,反倒很喜欢这种掌控感,但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拿得死死的。
方安虞只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她就心惊肉跳的,君月月想象了一下,方安虞要是真的要求她那么撅着……他妈的肯定扛不住要答应的!
她想起上一次那种场合,她就没忍住因为方安虞黯然的样子做了半个多小时的“蹲起”。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君月月咬着嘴唇,对上方安虞投过来的清澈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想个办法找找场子,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方安虞朝着她伸手了。
操,他要抱抱呢。
君月月脑子挣扎得很厉害,身体不听话地投入了方安虞的怀里。
完球。
她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方安虞在她的嘴唇上碰了下。
算球吧,不挣扎了。
君月月和方安虞又黏糊了一阵子,不知不觉地天就黑下来,方安宴打电话催促君月月,他下班要带方安虞回家了。
君月月舍不得,但是方安虞要是不回去,方妈妈方爸爸那里糊弄不过去,回也没什么,君愉还有好几天才会过来这里,这几天她都可以威胁方安宴送方安虞过来。
不过临走之前,君月月和方安虞煮了一锅面,两个人都吃得饱饱的,才在方安宴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分别。
当天晚上依旧视频到深夜,第二天君月月又威胁方安宴带方安虞过来。
这样一来三天,两个人都泡在一块,简简单单地吃点东西睡个午觉看个电影,就很快乐……哦,今天中午君月月没抗住方安虞的勾引,和他在自己房间的大衣柜里面滚了一个多小时。
是的,勾引。
君月月要说前两次还是怀疑的话,这一次就完全地确认了,方安虞就是勾引了他。
他竟然有心眼勾引人,就还是那个姿势,靠在那里,有些迷离地看着人,喉结滚动,再勾勾手指,你要是拒绝,他就做忍耐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欲擒故纵,婊得很!
君月月就是没抗住他的连环勾引,被他骗进了衣柜,他说他小时候,害怕的时候,就会躲在衣柜里,但是长大了之后,衣柜就小了,躲不下了。
听听多可怜啊,君月月一寻思,她衣柜挺大的,就拉着方安虞去看……
结果?
昨天方安虞说的那个很深的,今天用得十分透彻,君月月膝盖跪得通红,从衣柜出来之后走路膝盖就很疼。
她有点生气。
也不是生气,就是说不好哪里闷闷的,好像被套路了就很生气,但是要说真生气,刚才她又是自愿地被勾引的,总之很纠结。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身后出来,两个人洗漱好了,他又是一副遗世而独立的白莲花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在衣柜里手卡着她下巴防止她爬走的发狠的样子。
君月月看着他目光清澈,头发湿漉漉地坐在沙发上看向自己,觉得自己膝盖更疼了。
不过方安虞在她坐下之后,用手机打字给她――有药吗?我给你揉揉膝盖。
君月月愤怒地把毛巾摔他脸上,抢过手机――你还知道我膝盖都要青了啊!混蛋!
方安虞接住毛巾,拿过手机回复――对不起,你刚才太迷人了,我没控制住,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这话说的一股子人渣味,可是方安虞实在长得太占便宜了,你就无法把他和人渣联系到一起去。
君月月莫名地被他那句,“你太迷人”给糊弄住了,哼哼着瞪了他一眼。
方安虞顿了下,见她没有真的生气,凑过来把毛巾放在她头上,轻柔地给她擦头发。
君月月又靠在他怀里,其实她有点喜欢方安虞失控的样子。
这样就显得他确实是非常渴求她的,让她有种难言又羞耻的满足感。
一个动作轻柔地擦头发,一个微微低着头,气氛正好得不得了,君月月眯着眼正享受着,突然间门锁被转动了一下。
“咔哒”声音不大。
但是君月月猛的朝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