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书的布袋随意地挂在肩上,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儿摘来的草,穿得人模狗样,言行举止却半点儿没有书生气。
他穿过人来车往的大街,行至城中出名的妓院时,抬头冲三楼喊道:“吕鹤,赶紧下来,读书去了。”
窗户被打开,同样一身学子服的少年从三楼匆匆下来。不同于江敬舟,他这位好兄弟的模样明显要比他乖多了。
虽打小长在烟花地,母亲又是老鸨,可言行上却比江敬舟要规矩的多。
吕鹤跑到二楼的扶梯时,单手撑着栏杆纵身下来。求学心切的他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冲进侯府。
“敬舟,我真能去侯府读书?会不会还没进门就被赶出来?”
毕竟像他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别说是侯府,即便是普通的学堂他也进不去。
江敬舟摆摆手,“你放心,贺候为了讨好我爹连家传的玉镯子都给我姐了,多个人读书小意思。”
吕鹤还是有些忌惮,说道:“可这毕竟是读书,跟我一块儿读,对那些皇孙侯爵的名声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读个书还要分三六九等?那这先生的眼界未免也太低了点。”他长臂一览搭着吕鹤的肩膀,安抚道:“万事有我在,谁敢欺负你我就脱了他裤子吊起来示众。”
说起来这贺家能看上他们四海镖局全仰仗他爹。当年贺候的大夫人难产而死,拼了命地生下一对双生子,奈何双生子天生体弱,出了娘胎便断气了。
贺候为此伤心欲绝,连三天停灵都没办便将妻儿一道埋进了后山的祖坟。谁曾想,新坟当晚竟从地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那双生子中竟是有一个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