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没吭声,他原也没想好该怎么回去,反正三日后李氏伯爵府也一定会派人过来。
丑时将至,山里黑灯瞎火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江敬舟背着贺亭衍在山林灌木间穿梭,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几声抱怨。
“你这个病秧子平日里究竟都吃了些什么,居然能这么重!”
江敬舟觉得自己这趟真是来亏了!凶手没抓找,人也受了伤,这会儿居然还当起了奴仆要背这残废病秧子下山!
夜深无人的山路本就不好走,现下背了个人,还没到半山腰他就被累出了一身汗。
“你也真是,出来办案都不知道带个功夫好的下属。这得亏了有我在,我要不跟着你来,你是真打算在那棺材里躺上三日吗?”
他停下来扶着树干喘口气,“到哪儿了,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贺亭衍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辰,而后指着左侧的灌木道:“按理应该是往那儿的。”
“应该?你是要我直接开条新路出来吗?”
江敬舟背着人四下转了转,上山时他两在棺材里没看见路。如今大半夜的下山也没个灯照着,全凭贺亭衍的那句能观星象。
他嫌弃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话虽如此,可他始终没将贺亭衍放下,即便累的气喘。
贺亭衍沉默一阵,勾唇轻笑,顺着月光看向江敬舟满头大汗四下寻路的着急样儿。人是没规矩了点,倒是挺有义气。
他忽然道:“若是将来我的腿疾好了,便换我来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