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从前碰上的凶杀案,判断个贼实在太过容易。
贺亭衍抬手收了金丝绞线,说道:“你们腰间挂钱袋处,皆有从烧饼上沾染的面粉与碳灰。”
作案之人确实是饿极了,进门时等不及老板为其端上桌便自顾自地拿了烧饼。非专业之人拿取时手法不同,袖子手掌碰上炉壁内的碳灰实属常态。
几人听罢赶忙低头查看摸索,原本挂着钱袋的腰封处确实有面粉的痕迹。可手里有面粉的却不止壮汉一人,又如何能准确判断是谁下的手?
被偷盗之人随即问道:“可这,如何能判断面粉是从谁那儿蹭来的?”
贺亭衍侧过身让几人相继摊开手。后来的客人面饼还未上,没有吃也没有拿,手里干净得很。
至于老板,“不是揉着面粉便是在炉里过着干火,双手干燥,还时不时用衣服擦手。如果作案之人是老板,那么你们身上沾染的面粉便不会带着水渍印记。”
“原是如此。”江敬舟轻笑,虽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出来后也能轻易判断,可寻常人谁会去注意这些小节?
壮汉进门时并未打伞,浑身都被暴雨淋透了。满是水渍的手拿了烧饼碰了碳灰,自然而然形成了污渍。
看那些被他翻出来的钱袋,上边儿的手指印更是明显。
小贼坐在桌子的最外侧,后来的客人走过时必定最先经过他,想必就是在那时候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