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眼前一亮:“走,去武英殿!”
侍卫太监们护卫着匆匆赶路的朱由校、张好古等人赶至武英殿,朱由校立刻说道:“把舆图取来,快去!”
几个太监匆匆抬来舆图,随后七八个太监将巨大的舆图缓缓展开,朱由校从一旁太监手里拿过一盏灯来,和张好古一起看向了这幅精细的舆图。
“这是巴连衲都,这是察哈尔,察罕浩特,在这里!”
朱由校找到了地点,张好古又命人取来兵棋,随后一个个青铜兵棋摆在了察罕浩特周围。
红色是一枚火枪兵棋,两枚骑兵兵棋,而黑色方则是十枚骑兵兵棋。
仅看数量,朱由校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三对十啊”
“京营援兵到哪了?”
兵部尚书刘鸿训连忙说道:“回皇上,昭毅将军的昨日军报,援军已至巴连衲都。”
听到这话,张好古取过一枚骑兵一枚火枪手放在巴连衲都的位置上,眼下就是察罕浩特有明军三万人,巴连衲都有明军四万人。
但战争前线在察罕浩特,从巴连衲都到察罕浩特距离可不仅,毕竟仅仅是漠南蒙古,东西纵横就是数千里,巴连衲都一地便是千里草场,而察哈尔草原更大,足足两千多里纵深,从巴连衲都赶到察罕浩特,起码需要两三日的行程!
朱由校皱着眉,看着巴连衲都和察罕浩特之间的距离:“援军赶到察罕浩特,起码要三日啊。”
听到这话,刘鸿训不说话了,魏广微和黄立极也都保持了沉默,他们本来就不支持开打,如今出了事,他们自然还是坐壁上观的好。
张好古虽然内心也有担忧,但表面依旧沉稳无比:“臣相信曹文昭,他不会让皇上失望。”
“当初不过数千守军配合民夫,他都守住了永定县挡住了老奴三万骑兵的攻势。”
“如今他有三万兵马,还怕拦不住皇太极十万兵吗?”
显然,张好古无视了当初永定县有坚固城墙,有充足的大将军炮等火器和海量的火药炮子,而且京师的援兵也赶至的极快。
张好古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他眼下不能提,他要让内阁稳定,如果内阁都对这场仗失去希望,那还怎么打?
朱由校也是反应过来:“定远伯朕是信的,诸位爱卿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黄立极、魏广微互视一眼,随后行礼告退。
乔允升、张瑞图和卢象升也是纷纷告退,就剩下张好古和刘鸿训,张好古是内阁首辅,刘鸿训是兵部尚书。
张好古看了眼刘鸿训,笑着说道:“刘大人也回去休息吧。”
刘鸿训本来还想留下来呢,但见张好古开口了也只好告退了。
等众人都走了,朱由校的眉头忍不住又紧紧皱成一团:“师父,这一战朝廷能赢吗?”
张好古看出了朱由校内心的不安。
是啊,朝廷本来屡战屡胜,打的都是有准备的仗,如今兵马不足,仓促对战,而且面对的是皇太极十万大军,如果打了败仗,朝廷不仅颜面尽失,朝野的舆论也指定要翻了天了!
张好古神情坚定:“能赢!”
“而且朝廷必胜,而且是大胜!”
“皇上只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不会失败!”
朱由校看着张好古如此坚决的模样,也是重重点了点头:“对,朕不会败!”
“王体乾!”
王体乾连忙上前:“奴婢在。”
朱由校说道:“告诉皇后,朕今晚不回去休息了,然后派人去内阁兵部守着,有草原军报立刻送到朕这来!”
王体乾说道:“诺。”
张好古也对返回的张安说道:“去和夫人说一声,替我告个罪,让她安心休养,这几日事务繁忙,忙完一定回去。”
张安点点头离开后,朱由校看向张好古:“义妹马上就要临产了,这个时候不回去,太委屈义妹了。。”
张好古则是轻笑道:“皇上,国事为重。”
朱由校看着张好古那看似轻松的神情,这些日子张好古一直在内阁处理政务和维持草原的事情,每日都要过问后勤,过问边防,一刻也没闲着,哪怕看起来精神,但神色已经透露出疲倦了。
叹了口气,朱由校说道:“辛苦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