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辽东的军镇,十几万人,历年拨发的粮秣军饷,却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臣担忧的,是朝廷断了满清的粮食,满清依旧能源源不断获取粮草军械。」
朱由校也是叹了口气:「辽东的军镇,十几万兵马,就悬在朝廷头上。」
大明如今有新军三十余万,其中南边放了十镇兵马,以南直隶为主,拢记十三万。
甘陕放了两镇,辽南练了三镇,余下的兵马尽在北直隶,在顺天府周围。
可以说,大明朝廷以顺天府为核心,几日内就能调动十几万新军兵马。
为什么草原之患平定了,漠南三千里河山都归顺大明了,这么多兵马还是屯驻京师?
是啊,草原平定了,大明仅在草原驻扎两镇之兵,就可扼控三千里草原,掌控百万牧民,还有精挑细选的八万游牧民兵,可以说完全能承担边防任务。…
但大明的边患不止草原,还有辽东呢,辽东也不止满清,还有那些军镇呢。
那些军镇的私兵可都是精锐,他们手里,也握着十几万人呢。
哪怕孙承宗以内阁阁老的身份督师辽东,但朱由校也是不安心。
因为辽东军镇可不是他朱由校的自己人,那些军镇长期游离在朝廷之外,当墙头草,玩什么中立,拿钱拿粮不干事,手里又的确掌握着武力。
朱由校身边不放着十几万兵马,睡得着吗。
「辽东」
朱由校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南边。
新政推行到东南了,身为东林阁老的钱谦益也支持新政了,东南那些士绅也都因为利益与朝廷站在一起了。
可是,南边依旧有人不服啊,那些士绅地主,哪个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土地?哪个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特殊权益?
毕竟涉及到自家利益,一个个那都是护食的恶犬,稍不留神就得咬你一口,咬不死你也能让你疼。
如今辽东一个,南边一个,不提那看似安稳的西北,这两处,就让朱由校感觉难办。
「都说如今是盛世,太平天下,四方咸服,万邦来朝,还有万丹王愿意葬身大明以示其心」
「看着是蒸蒸日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好局面,可隐患怎么就这么多呢?」
朱由校轻叹了口气:「辽东之患,南国新政总有些人不想让朕闲着。」
「钦天监的学士们说,这北方的气候越来越差了,未来可能有大旱,还有可能是连年的大旱。到时候朝廷的重心就得移到民生身上,抗旱救灾,安抚百姓。」
「那个时候,无论是辽东生事,还是南方躁动,对朝廷来说都是个麻烦。朕是打算近两年就抓紧平了辽东,扫清外患,好专心的治理内政。」
「不平了辽东腾出精力来,南边那些人也好,日后可能的大旱也好,都不好处理。」
「更何况」
朱由校没说完张好古替他说道:「更何况一旦北方发生大旱,其涉及的不仅仅是甘陕、河南河北山东等地,更涉及草原。」
「如今漠南是在朝廷治下,三千里草原百万牧民都是大明的臣子,若是草原发生干旱,百万牧民,千万牲畜都需要朝廷补给,如今草原自给自足的好局势就没了,到时候难免有人心生异心,借机生乱。」
朱由校点了点头:「是啊,若是大旱一起,朝廷忙着救灾,草原顾不及的话,那有人趁机生乱,整个草原和北方都要乱掉,那个时候,辽东若是再生出事端来,就麻烦了。」
「这么多问题,不能等到爆发了再一起收拾,必须要先处理掉一部分。」
「朕的意思,是先平掉辽东,不仅满清之患可以平定,还可以废掉辽东的军镇,给朝廷节省出大批军饷粮草来。没了辽东的满清和军镇,朝廷也不用时刻在东北边上放着十几万大军,能腾出人手来镇压局势。」
「倒时若是真有大旱,朝廷手里多出十几万兵马来,只需要震慑四方,然后徐徐救灾即可。」
「师父啊,你还要多辛苦几年,支撑过这段时间,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
了。」
风少羽